▲搟面皮夾饃和油潑辣子,香!圖/石美
秦嶺-淮河
是中國南北方的地理分界
這條線因為特殊的區(qū)位
在飲食口味上兼容南北
越秦嶺,有西北豪邁、巴蜀百味
走淮河,看中原厚實,淮揚清婉
今天我們到達,寶雞
陜西·寶雞
坐高鐵東越秦嶺,就來到了八百里秦川開篇之地——陜西寶雞。
寶雞以北,是蒼茫的黃土高原;往西向南,又有秦嶺山脈擋住去路,三面環(huán)山,地形狹長的寶雞,本是一座典型的北方城市。但豐沛的水源讓這里多了幾分南國的秀美:長江支流嘉陵江自鳳縣嘉陵谷發(fā)源,自西向南,滋養(yǎng)甘肅隴南與山城重慶;黃河第一大支流渭河由黃土高原穿越秦隴山區(qū),自寶雞一路浩蕩東去,塑造出最早的“天府之國”關(guān)中平原。
作為一座鐵路拉來的新時代城市,寶雞是連接中原、西域與巴蜀的樞紐。百年間,來自天南地北的移民為她帶來“小河南”“小上海”等稱呼,也帶來橫跨陜、甘、寧、川、豫五省,匯聚南北的地道風味:岐山臊子面、搟面皮;鳳翔豆花泡饃;扶風一口香;隴縣核桃油旋;麟游血條面;千陽攪團……寶雞的每一個縣,都有獨當一面的精細味道,共同構(gòu)成寶雞特有的“西府味兒”。
“紅與黑”的寶雞味道,如何吃穿南北?
紅與黑,是寶雞味道最濃重的兩抹色彩。
一抹紅,是紅汪汪的油潑辣子。這油潑辣子,向南與川味的熟油燙海椒隱約共鳴,又風靡西北各地,或裝點碳水美味,或給肉食披上紅裝。陜西人將油潑辣子看成一道菜,而在寶雞,油潑辣子就是飯桌的一部分。
油潑辣子,是寶雞融匯各地風味的標志:細細長長的本地秦椒碾成細面,川味的麻藏進鳳縣花椒,變成辣子提味的獨門秘籍,配上來自廣西、云南的桂皮、八角和西安常用的芝麻。諸多調(diào)料,使得油潑辣子不再激情火辣,而是韻味悠長。
拌面、夾饃、炒菜……寶雞人開發(fā)了油潑辣子的無數(shù)種吃法,就連火鍋到了寶雞,都被油潑辣子所折服。
銅鍋燒開,先不涮肉,而是烤熱餅子,還有點燙手的油辣子端上來,滋滋地冒著熱氣,先趁勢來一個油潑辣子夾饃,再調(diào)一點辣子油碗。肉片燙好,在辣子里翻滾片刻,穿上一層紅通通、油亮亮的火熱外套,看似賣相火熱紅亮,豪放動人,一入口,卻是滿滿鮮香。
▲ 油潑辣子蘸白肉,美?。?/p>
一抹黑,則是糧食經(jīng)由時間釀出的風采。關(guān)中平原盛產(chǎn)糧食,到了西府岐山,從豐收季節(jié)到初冬,釀成酸而不澀、濃而不烈的岐山香醋,也造就了最能“吃醋”的陜西人。在會生活的寶雞人看來,釀醋剩下的醋渣,也蘊藏著美味的秘密,洗出醋粉面漿,隔水一蒸,也就有了西府醋粉這涼皮中的“暗黑派”。
▲ 涼拌西府醋粉。圖/石美
切成條的西府醋粉,又黑又亮,佐以油潑蒜泥,配以豆芽菠菜、食鹽、油辣子,入口一點微酸,又特有新醋的醬香與醇香,再搭配玉米糝子湯,實在是可酸可甜,令人精神一振。黝黑綿長的岐山香醋與紅亮紅亮的油潑辣子相遇,就奠定了寶雞飯桌上的“紅黑二重奏”,并共同孕育出了寶雞名震西北,走向全國的兩種小吃:臊子面、搟面皮。
▲岐山臊子面+扶風一口香。圖/石美
一勺臊子,西府寶雞的美味密碼
用豬肉剁成的肉丁,被稱為臊子,是這片土地的獨特美味。周文王時期斬殺蛟龍,剁碎龍肉,制成臊子的傳說固然夸張,但也可見人們對臊子長久的喜愛。臊子肉咸香油多,以岐山醋消解肥膩,再用油潑辣子生香,堪稱是寶雞人飯桌上的“老干媽”。
▲ 臊子肉
寶雞的臊子面,乃是關(guān)中面食的代表。這碗面有多重要?關(guān)中地區(qū)宴席上,總少不了一碗熱騰騰的臊子面,有些人寧愿為它放棄過年的餃子:三十晚上吃寬面,事事寬心,大年初一煮細面,細水長流,味道美滿。
一碗臊子面,面條需韌柔光,用湯需煎稀汪(煎指滾湯、稀指面少、汪指湯色油亮)。但在調(diào)味酸辣香與酸鮮香的一字之差里,便分出了岐山與扶風兩大流派。
岐山臊子面,吃的是風風火火的人間氣概。配料有紅油肉丁、雞蛋餅、木耳、胡蘿卜丁、豆腐丁,顏色已足夠火熱,肉丁要肥瘦搭配,炒出油脂香味,一碗面湯多面少,油光紅潤,一筷頭撈出來,掛著紅油和各種臊子,吸溜吸溜,很是扎實。
▲干拌臊子面。圖/石美
不用辣子的扶風臊子面,則多了幾分閨秀之氣。面團搟成面頁,再用菜刀犁成細條,入鍋煮熟后,再撈入用豬肉臊子、鹽、醋、五香調(diào)料及黃花菜等佐料做成的香湯,撒上青綠的蔥花以及金黃的雞蛋花,煞是好看。吃此面,要用巴掌大的小碗,被稱為“一口香”,普通人一次連吃十幾碗,并不是什么難事。
▲ 扶風一口香臊子面
更多的匠心功夫,更在面外。便如配菜里的豆腐,就要先入油煎炸,再置于室外,在風雪中冰凍,以造就柔韌和爽脆混搭的口感;而雞蛋餅,要用刀切成菱形,漂在碗里,舒展開來,像是一面面旗幟。遠到楊凌和武功地區(qū),臊子面又因此種配料,被稱為“旗花面”。
▲臊子排骨
臊子,還能肉上加肉,變成寶雞最“硬”的菜——臊子排骨。不同于濃油赤醬的紅燒、糖醋,酸酸辣辣的臊子,點化了排骨的肥腴。排骨被臊子湯浸潤,表皮光澤誘人,大塊肉因醋的纏綿,變得入口可化。
▲臊子夾饃
更難忘一口剛剛炒好的熱臊子,用現(xiàn)烤的饃夾起。饃浸透肉汁,口感酥爛,肉餡滿滿當當,又因醋意潤澤豬肉,毫不膩口。這種臊子肉夾饃,遠比臘汁肉夾饃更活潑可人。
臊子,就是寶雞人飯桌的萬能鑰匙。
豪放的面,婉約的心
與其說寶雞味道是“南北通吃”,不如說是以南國靈秀,調(diào)和了北地風物。就像一捧產(chǎn)自關(guān)中沃土的小麥,可經(jīng)由寶雞人的一雙妙手,成為岐山香醋的一縷風味,也可變化萬千,讓寶雞成為陜西吃面最巧的地方。
寶雞“面皮”進化史
西北涼皮,起源看陜西,而陜西涼皮界的王者,就是西府寶雞。畢竟這里“官宣”的十三種地方小吃中,就有五種不同類型的“涼皮”:搟面皮、醋粉、燒肉面皮、蒸面皮、烙面皮。
口感獨特的西府醋粉之外,有小麥面+蕎面做成的復古黑面皮;大火蒸制,口感綿軟的蒸面皮;柔火烙烤,風味獨特烙面皮;加上噴香的肉汁臘肉的面皮PLUS——燒肉面皮;時間緊張,可用面糊即攤即蒸,變成“懶面皮”。但寶雞人最愛的,還是發(fā)源自岐山的搟面皮。
▲ 搟面皮,要使勁。圖/《舌尖上的陜西》
顧名思義,它是拿搟面杖壓出來的。面漿熬制成膏狀,再分取小塊,搟成長橢圓形入鍋蒸熟,是為地道的手工搟面皮;洗面留下的纖維煮成形似雞肉的面筋,再加上簡簡單單的三樣配料:鹽水、醋、油潑辣子,咸鮮酸辣,唇齒留勁。
寶雞人吃搟面皮,已經(jīng)到了隨心所欲的境界,可以來一勺紅油臊子,也可以用饃來吸收搟面皮的味道。若是把搟面皮發(fā)酵好的面團不搟開,揉成圓柱狀后直接上鍋蒸熟,就是看起來渾圓可愛的呱呱,與隔壁天水的呱呱相比,別具小麥的筋道與韌性。至于寶寶、燈泡廠、大刀等面皮名店,更是數(shù)不勝數(shù),每一個寶雞人,總有一家心中的最愛。
寶雞人有多會吃面?
陜西、山西南部以及甘肅隴南,都流行扯面。但寶雞的西府扯面,用料猛,調(diào)味香,可稱眾多扯面的中流砥柱。
▲ 張輝面
面團搟成寬厚面片,手捏住兩端扯開,敲擊案板“bangbang”作響,拉扯對折多次,扔入沸水煮熟。臊子肉打底,紅蘿卜,豆腐齊炒,煮上青菜,油潑辣子點睛,這一大碗扯面,就算成了。寬面白亮而勁道,用料則極為扎實:臊子味濃,辣子噴香,紅蘿卜豆腐青菜,將味覺調(diào)和,一口下去,厚重而酸香。
扯面之外,還有考驗手勁的削筋面,和面時水分較少,要下大力氣把面揉光揉筋,搟成厚片,削成細條下鍋,面要干拌,吃起來超級帶勁兒;以及麟游縣的黑暗料理血條面,豬血或者羊血加鹽攪拌,和面粉和成面團,搟成薄片,擦油、切細、蒸熟后晾干,便成為了一種獨特的方便食品。
一碗豆花泡饃丨滿是南北好風光
在臊子面、搟面皮兩大巨頭之外,如果要選能為寶雞美食代言的,那我會選一碗來自鳳翔的豆花泡饃。畢竟在寶雞城新興之前,鳳翔一直是西府地區(qū)的歷史、文化、美味中心。
▲ 豆花泡饃,也可以泡麻花。圖/西安飯飯
這是一種富有南國氣韻的小吃,美食代言“第一人”蘇東坡在鳳翔府任職時,便留下“金玉瓊漿難舍口”的贊嘆,今人則稱豆花泡饃為“白湯雪花紅油轉(zhuǎn)”,明明是一種尋常小吃,卻莫名吃出幾分詩情畫意。
▲圖/西安飯飯
金黃的鍋盔饃片,是樸實的北方元素,如玉如雪的豆花,是來自蜀地的溫柔,一勺紅油辣子,則串起幾種風格不一的美味元素。鍋盔切成小條,一股腦兒倒進熱鍋,一兩分鐘時間,又舀回碗里,再盛出一兩塊豆花蓋饃上,簡單調(diào)上辣子與鹽,淋些豆?jié){,豆花泡饃便大功告成。
▲ 豆花泡饃。圖/西安飯飯
豆?jié){溫軟,豆花滑嫩,小菜爽口,鍋盔軟韌,這一種南北相濟的味道,溫暖著每一個寶雞的清晨。(中國國家地理·地道風物)
編輯:李雪彤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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